一期一会(上)

///太宰治×中原中也

///竹马设+哨兵向导Paro

///和谐排雷:太宰向导攻×中也哨兵受


 

[Q]

 

得知那个人觉醒的消息是在一场黄昏的大雨中。

雨水将冷硬的钢铁城市罩上一层朦胧的纱帘,视野模糊不清,水汽馥郁弥漫,脚底的泥泞在鞋跟溅满肮脏的泥点。黑色的云层遮蔽天空,街上亮起倒垂的灯光,在地面落下几道隐隐绰绰的重影。

从黑色露指手套伸出的修长指尖握紧伞柄,男人垂肩的发尾微微潮湿,抿紧的唇着有几分冰冷,瑰蓝色的眼睛里尽是不认同的些微怒意。

“我要见他。”他强硬地道。

来汇报的人一下子愣住,迟疑了一秒才应下。

中原中也从来时的路离开,一点点陷进灯光之外的黑暗,皮鞋踩踏地面的声音被收进雨里,一米多长的雪豹紧跟在他身后,脚步轻盈,布满黑斑的灰白色皮毛淋了雨,贴在身上,长长的尾巴稍稍下垂,弯出一个弧度,随着走动的步伐微微晃动。

被留在原地的腥红色血液,渐渐被雨水打散,缓慢流动,淌进了漆黑的下水道口。源头的死尸沉重,体态难看,不发一言的人们将它随意收敛,结束街道的这场狰狞。

中原中也回到塔只花了平时一半的时间。高大伫立的建筑物在暗色中一派肃穆隆重,灯光从窗口溢散,渐渐化进黑暗里。男人望了一眼塔顶上缀着的那颗发着白光的星,有些不快地皱了皱眉。

因为感官过分灵敏,哨兵在下雨的时候,总是显得比往日烦躁不堪。每一颗落地的水滴发出的微弱声响,都会打搅他们的听觉,盛大的噪声总是会抢占他们对其他感官的注意力,破坏原来的协调。

事前得到通讯的工作人员早早在等候着了,中原中也跟随着他去了觉醒者的隔离区。在走过层层门闸之后,他生平第一次走进了向导的隔离区。与哨兵隔离区不同,这里明显很安静,没有那些受不了因为突然放大几十倍感官的身体变化而发出的鬼哭狼嚎,也没有因为体能增强而在室内暴躁地肆意破坏的动静。在长长的走廊中,他经过不少隔离室,从只能单视的玻璃窗里瞥见不少觉醒的向导不是抱着脑袋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就是捧着塔的普及书正专心致志阅读。

向导的觉醒热不像哨兵那么激烈,他们的反应有些像是普通人类的病症,起初是持续的低烧,大脑某些区域格外活跃,精神或亢奋或萎靡不振,再之后身体就会慢慢散发出向导信息素,低烧转为高热,而精神力急剧地暴涨,处在周围的人类情感情绪会源源不断地涌进他们的大脑里——那些嘈杂的、复杂的情绪反应,密密麻麻,几乎要超越他们本身的负荷。

“他就在这里,”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停下脚步,手指指向旁边的一间隔离室,“他真的很厉害。那时候他被三个循着向导素而来、失去理智的哨兵围住,他便立刻意识到自己向导觉醒,用刀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道保持清醒,和三个哨兵打架的同时还试图用自己的精神力发起攻击,最后居然成功了!但只是依靠本能,不会控制……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和那三个哨兵都昏迷了。”

中原中也沉默不语地听着,唇越抿越紧:“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为什么还会觉醒?”

向导和哨兵一般在成年前便会觉醒,最晚也不超过二十岁。

“这……我们也很意外。幸好本人并没有太抗拒,虽然现在开始向导课程晚了点,但应该能赶得上结合热。”

“……谁管他的结合热了!”中原中也更加不高兴地道。

工作人员讪讪地闭了嘴。毕竟不管怎么样,他是惹不起面前这位还带着军衔的哨兵的。

中原中也从面前这扇玻璃窗看去,时隔十年,他终于又见到了儿时的恶友。他背对着窗,坐在白色的床沿上,黑色微卷的发丝挡住白皙的脖颈,宽阔的肩与结实的身形与当年的瘦削相距甚远。

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一样,男人转过了身。

自然垂下的刘海挡住了他一只眼睛,熟悉的五官褪去少年时的圆润与青涩,棱角分明,轮廓更深,他的目光微微抬起,深邃的黑色眼睛像是看到了他般,微微弯起眼角,那一线又细又长,浓密的睫羽在眼下展出一小段的阴影,刀削般的薄唇勾起一道轻佻的弧度。

他的一只手伸在胸前,蜷起的指尖朝下,骨节分明的指背上停着一支色彩斑斓的蝴蝶。

太宰治望着窗,淡淡一笑。

停在他指背的蝴蝶瞬间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振翅飞起,明亮的光线浸透了薄薄的蝶翼——中原中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那只蝴蝶,左边羽翅上是一张美人的侧脸,右边羽翅上却是一个深渊骷髅!

这是一只鬼美人凤蝶!

不,不止是一只!十几、二十几只一模一样的凤蝶忽然从男人身后出现,妖娆美丽的美人脸与阴森可怖的骷髅头反复交替着,细小的鳞粉闪烁着金光,它们亲昵地簇拥在他的身边,围绕着这个英俊的男人……这个向导。

中原中也心脏忍不住缩紧。

他还记得十几岁的他们是为什么而被迫分离,只因为他觉醒了——他成为了哨兵,一个随时可能陷入神游、必须与向导结合的哨兵。

他以为自己只是生病了,做了一场混乱而恐怖的大梦。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塔带走,伤痕累累地躺在床上打着营养液。他被告知要永远留在这里,他不能离开,永远不能背弃与生俱来的使命……至于太宰治,他听说自己当时躁狂得厉害,不仅将他们的家掀翻,还将那人打成重伤,已经进了医院。

后来的十年,他们再没有联系。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还是在听到名字的时候,那些旧时贫穷吵闹、浸满灰尘与阳光的记忆潮水般地朝他涌来,急速地冲进他的脑海里,每一幕都无比清晰。

中原中也沉默地站在门外,很久很久没有移开凝望的眼睛。

他不知道这个讨厌的男人为何还要出现在他面前,还以这样一种戏剧化的方式。

 

 

 

[R]

 

塔没有安排太宰治和一群十几岁的小向导一起修习,而是专人专课,就连住的地方也是特殊待遇。一间单人公寓,楼上楼下住的都是已经当上军官的同龄向导。太宰治也没过问自己原本的房子会如何,只让塔拿了一点钱物与私藏的酒,好心情地住进了向导公寓。

每日他都要按时到教学区上课,学习向导知识。起初太宰治还会乖乖去听,后来就窝在公寓里睡觉喝酒,塔的老师气得胡子乱翘但也无可奈何——学生太聪明,入门之后无师自通。塔考虑到太宰治的年纪与个人能力,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还不能让他离开塔,其他的也就作罢。

太宰治知道那天在窗外的人是中原中也。

所以才故意放了一群蝴蝶给他看,但看起来对方似乎并不是很喜欢?

他躺在床上,食指卷着一小截发尾绕着指头打旋,漫不经心地望着从窗户间露出的一小截天空。在塔的生活真是无聊啊,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一个人过了十年,也许哨兵跟向导不太一样?

男人眯起眼,视野里忽然就出现了一只凤蝶,妖艳美丽的蝶翼在明媚的晨光中上下翻飞着。

“真漂亮……”

凤蝶慢慢地飞低,最终停在他的鼻尖。

男人感应到它的情绪,轻笑出声:“喜欢我这样夸你吗?”

凤蝶扇扇翅膀,又飞起来,在他眼前绕了几圈。

淡金色的阳光映进他瞳孔,缀在他发梢,空气中漂浮的埃尘纷扬不断,时间静谧又漫长。他想,当年那个瘦小的少年是不是已经长大了,他的眼睛是不是还像蓝宝石一样美丽,脾气会不会变得更好一点,五官大概也没有那么秀气了吧。

他知道,距离下一次的见面不会太久了。

……

中原中也从隔离区回来的那一晚,在自己的独栋别墅里开了一瓶红酒。酒液的红,在高脚杯里一圈圈晃漾着,在夜晚的暗色中像极了血液。它散发着醇厚的芬芳,凝固着时间沉淀的味道,第一口就给与味蕾至高无上的享受,令人着迷。

雪豹趴在他脚边,无声地陪伴。

头很疼,精神海一片混乱,中原中也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好。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那个人,该说什么,要做什么,好像无论怎么样都是错的。他竭力不去想关于太宰治的一切,但情感却不由自主地将他抛进放在那一刻的惊鸿一瞥中,那些神秘而诡谲的凤蝶,那张熟悉而英俊的面孔,眼里深邃又明亮的光芒,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这样震撼的画面,总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摆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中原中也拿起看了一眼,是长官安排的临时工作,明日他将被派往隔壁的城市执行一项任务。他回复了一句好,然后喝尽了杯里的酒。

他离开了一个月,全身心投入忙碌而危险的任务中。在硝烟中欲死冲锋,不断重复着杀人与饮酒,精神长期高度紧绷——他没有向导,只有和他一样强悍而蛮狠的战友。他们无法精密操控自己的五感,只能尽力自控,防止因为信息过载而陷入躁狂与神游。

中原中也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要拥有哨兵的荣誉,就必须拿命赌博,与死神交锋,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使命,没有谁例外。

亦如往常,他再一次带着伤病与军功一同归来。他向长官报道的同时,又一次收到今年向导舞会的请柬。

“今年你还是不想去吗?”森鸥外合上钢笔盖,将刚签好的文件递给一边等候的保密员。

中原中也微微皱眉:“长官,我……”

“行了,也别再找什么说辞搪塞我了,”森鸥外很是了解他,“同期人里就剩你了。最近镇静剂用量也加大了吧。再这么硬撑下去,我也不敢再安排什么任务给你,你可以直接退役。”

“不!不行,我不能这么早退役!”中原中也情绪有些激动,两只手都压在了森鸥外的办公桌上。

“那就按我说的做。”森鸥外道。

“可——”

“我知道你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哨兵的身份,但这是天赋,不是你能选择的,既然发生了,就应该接受。别还跟个孩子一样赌气,最后伤害的是你自己。”

“我没有!”

森鸥外冷笑一声:“嗯?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过很多次了,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你自己想清楚应该做的是什么,别每天除了打架就知道喝酒,我不喜欢这样的兵。”

“长官……”中原中也的神情有些颓然,“我知道了。”

“行了,那你出去吧。”

中原中也立正敬了个军礼,然后便转身打算离开。

森鸥外看着他的背影,才突然想起来原本打算说的事。

“等等,忘了说,那个太……太宰治,也会参加这次向导舞会。我记得,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多少也有点感情基础,你可以把握一下。”

“……”中原中也顿了顿,“不会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他的。”

从长官处离开,中原中也去医务室换了一次药。他的左肩被打进一枚子弹,腿上还有几道被爆炸的弹片划过的伤口。难闻的血腥味与刺鼻的消毒水味纠纠缠缠令人作呕,大脑皮层仍在隐隐刺痛,中原中也完全听不清医生在絮絮叨叨什么,只是麻木地等待与忍耐。

他的雪豹受到了精神攻击,至今仍在他的精神海里休养,所以他离开医务室之前,向医生要了一点精神抚慰的药物。之后便是半个月的小长假,他可以好好养伤,也许可以……去见那个人一面。

不是他太偏执,只是他自始自终从未占据过优势。

他讨厌、乃至憎恨这样的局面。

 

 

 

[S]

 

太宰治仍未得到出入许可,至今无法走出塔的辖区。辖区内仅有一家小小的清酒吧供他消遣。他喜欢点两杯酒,一杯自己喝,一杯赠美人。当然,他的长相俊美,谈吐风趣,每日都有不少人偷偷打量,但敢于上前搭讪的人大多是大胆的哨兵。

他喝过酒,慢悠悠地走在浸满月光的路上。地面的树影斑驳摇曳,和缓的夜风吹动衣摆,空气里有青草的气息。有两只凤蝶绕着他嬉闹飞舞,时快时慢,他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影子拖曳在他身后。

直到他看清前方出现了一个慢慢靠近的影子。

昂起的头颅,长长的摆尾,灰白色的毛皮上缀满不规则的黑色斑纹,爪下厚厚的肉垫消去走路的声音,冰蓝色的瞳孔在黑暗里亮着锐利的光芒,透着不可被征服的野性与冰冷的疏离感。它在太宰治的面前停下,警惕地审视着他。

太宰治单膝跪地,好奇地与它对视着。两只凤蝶也跟着停上他肩膀,黯淡的夜色隐藏了蝶翼上极其妖冶的图案。

“豹?”他一眼便认出了面前的猛兽是只精神体,不过状态并不是很好,受了点伤。

雪豹静静地没有动,只是目光渐渐从他脸上移向他肩上的两只凤蝶,伸出了一只爪子想要碰一下,但蝴蝶们一下子就飞起来了。雪豹目不转睛地看着它们,伸出爪子想要再扑一次,但没扑到,蝴蝶们故意有些挑衅地又一次飞到它面前,让它看得到扑不到。

太宰治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别逗人家玩了。”

凤蝶听到主人声音,随即又飞回他身边,这次停在他头顶。

雪豹转过头,眼巴巴地又盯着那两只蝴蝶。

太宰治忍着笑意,伸出手指,说了一声:“过来。”其中一只凤蝶听从吩咐,飞下来,落在了他的指尖。他将那只蝶举到雪豹面前,轻道:“去吧。”凤蝶似乎迟钝了一下,才稍稍飞起来,这次挺在了靠近雪豹鼻尖的位置。

雪豹傻傻地看着落在自己脸上的凤蝶,一动也不敢动。太宰治顺手摸了摸它的头:“傻豹子……赶快回去吧,你的主人会着急的。”

雪豹抖了抖耳朵,凤蝶便一下子飞起来,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雪豹的目光转向太宰治,眼神里有些无辜,这一次太宰治没忍住,往后一倒,坐在地上噗嗤一声笑出来。

雪豹朝他走了一步,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肩。

“不给你玩了,我怕你主人会生气。”太宰治抱着它的脑袋揉了一把,“快回家吧,傻豹子。”

雪豹听懂了他的意思,仰头看了他几眼,伸出粗糙的舌尖舔了一下他的下巴,然后转身便跑走了,矫健的身影瞬间便消失在夜底。

两只凤蝶这会才飞下来,双双停在他手背上,蝶翼微微颤动着,像是在说什么。

“我知道的,它身上全是哨兵的信息素……别担心,反正它这么傻。”太宰治朝自己的蝴蝶们俏皮地眨了眨眼,“谁让我成天都这么无聊呢,见到一只大猫都想要逗一逗。”

“回去啦,我觉得我有点醉了。”

太宰治摸摸微微发热的脸颊,站起身,又哼起之前唱到一半的歌:“星星曾生长在一起,为何还要分离……”

月光黯淡,树影重重,将他的身影吞咽进黑夜。

过了几日的向导舞会,太宰治换了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服,戴着一张金色面具,只遮住了眼睛边缘。一只鬼美人凤蝶停在面具的一角,跟着它的主人进了舞会现场。舞厅布置得舒适雅致,甜点在一侧的桌上一字排开,端着香槟的侍者端着盘子有条不紊地穿梭人群,厅内放着轻松慵懒的音乐,正式的舞会还未开始。

一个没有舞伴的向导自然是许多哨兵攀谈的对象。他周旋于各式各样的人之中,言笑晏晏,香槟碰杯发出的清脆响声。直到有一只爪子挠了挠他的腿,他低头,是之前遇见过的雪豹。在明亮的光线里,他将它的模样看得更清楚,既优雅美丽,又锐利凶猛。

周围人发出小声的惊叹,太宰治听见了,但他没有在意。他蹲下身,亲昵地摸了摸豹子的头。

“你好,大豹子。”他笑了笑。

但下一秒,不远处便响起隐含怒意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太宰治循着声音望去——那个人戴着一顶深蓝色镶边的高礼帽,黑色修身的小西装,披着一条短披风,胸前别着一朵粉色蔷薇。他的蓝眼睛依然如宝石般美丽,偏长的发从肩上落下留在胸前,精致的眉目经过时间的洗礼,仍然没有太多变化,依然漂亮夺目。

他们对视着,好像在仔细找寻着十年的分别里发生的变化。

“好久不见,中也。”太宰治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停在他面具边缘的凤蝶蓦地扇动了翅膀,在空中蹁跹飞舞起来。

见状,周遭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谁知道面具上是只活的蝴蝶!有眼色的人纷纷都后退,毕竟中原中也这位哨兵还带着军衔,完全惹不起。

中原中也冷下目光,对他那只紧盯着蝴蝶的雪豹道:“过来。”

雪豹看向主人的眼睛有些委屈,但还是顺从地走了过去。

“太宰,我们谈谈。”

太宰治转头对之前正与他说话的女士表达了歉意,解下面具便跟上了对方。留在原地的人窃窃私语,尽管好奇不已,但到底还是不敢跟上去偷听。

中原中也一路往外面的树林里走,嘴里嘀嘀咕咕地骂着自己的雪豹:“好呀,前两天不知道去哪里鬼混,带回来一身向导素的味道……你是嫌我躁狂太少是不是?害我多打了一针镇静剂。然后,今天一进去,就跑去蹭别人的腿,还是太宰的!看着我伤口都要气裂了!”

雪豹低着头,尾巴向下垂,乖巧不已地跟在他身边。

中原中也咬着牙:“明知道伤还没好利索,还要跑出来,我真是要被你气死!”

这最后一句正好被赶上来的太宰治听见,他多走几步,跟在青年身边,开口道:“它是为你好,不想让你太难受。”精神体和主人是一体的,遭到精神攻击的精神体只有回到主人身体里才能得到恢复,但同时也会将所受到的攻击伤害转移给主人。

“你懂什么!才当了向导没几天,别误以为自己了不起了!”中原中也凶道。

太宰治冷不防地就被他一瞬间强烈的情绪反应刺痛大脑,他微微皱了皱眉,抑制那点想吐的反胃感。他看着青年的眼睛,一眼便望进了深处——他感受到了那些掩藏在怒意下面的痛苦与彷徨、惊惧与忐忑不安。

十年了,他始终是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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